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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婚禮與兇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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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婚禮與兇手4

精致繁覆的手工藝青銅門緩緩打開,穿過一條色彩明艷的維多利亞風格的走廊,迎面而來就是頭頂上那一座碩大的慕拉諾水晶玻璃吊燈在光可鑒人地大理石地板上透出星光點點,傳統意大利式的雪白石膏天花板與錯綜覆雜地馬賽克地板遙相呼應,佩斯利螺旋花紋呢地毯增加了來自十九世紀的維多利亞時代古老氣息,位於大廳正中央的玻璃質地表演臺上在鋼琴和小提琴的相輔相成下,優雅歡快的婚禮進行曲伴隨著賓客的入場而徐徐流淌。

在敞開的三米高青銅門下,夏洛克和約翰此時身上已經重新換上了一套純手工制黑色燕尾禮服,同款的白色內襯米色馬甲銀灰色西褲外加一雙黑色錚亮的皮鞋,顯得精神熠熠地兩人互相親昵的手挽著手開始迎接賓客的來臨,他們的旁邊分別站著清一色白色三件套手工制禮服的麥考夫和雷斯垂德探長。

“夏洛克,要記得微笑?我們早上不是已經全都說好了嗎?就是去威斯敏斯特教堂的路上。”約翰左手親挽著夏洛克肌肉結實的手臂,一邊露出得體微笑迎接著接踵而來參加他們倆人婚宴的客人,一邊用空閑的右手輕輕撫拍夏洛克有些緊繃的臂膀,頭微側,用一種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低聲告誡著身邊這位從換好禮服站在銅門前迎客開始,表情就愈來愈冷若冰霜地大偵探。

“我笑不出來。”夏洛克同樣不著痕跡地側頭靠近約翰的耳邊,一本正經地說道。

“給我笑一個!”

“……”夏洛克在腦子裏認真搜索了一下,然後朝著約翰羞澀的露齒一笑,不對!再來一個,呃……嫣然一笑百媚生的那種?

“……你以為你是j□j的大美女?一個大男人不要給我笑成這樣。”雙手用用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約翰撇嘴。

“約翰,你真麻煩!”報怨了一句的夏洛克決定不再理睬啰嗦的約翰,轉而朝著站在他一步之遙地麥考夫看了過去。

他這個兄長此時正泰然自若地熟練掌控著整個會場的進度,優雅從容地接待著那些認識不認識的來賓,和他們談笑風生的交談著各種天南地北地話題。可是,該死的他們根本就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麥考夫倒底是怎麽做到這種程度的?他也不會覺得周身不自在的嗎?好吧!他就是永遠也學不會麥考夫那種可以把任何場合變成自己主場的操控能力。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夏洛克覺得他現在的感覺有點兒像如坐針氈般忐忑不安,他——這就算結婚了?感覺很怪!

“恭喜。”一套嚴謹整潔沒有絲毫折痕的陸軍軍服穿在身上的男人,邁著步子走到麥考夫他們面前站定。他左側臉頰上從耳角延伸到額頭處縱橫交錯地分布著被高溫灼傷過後特有的坑坑窪窪疤痕,雖然看起來相當可怖,但是卻並沒有破壞掉這位軍人身上所獨有的堅韌不拔氣質。

麥考夫迅速地輕勾嘴角,和他親熱有度地虛虛交握了一下手。

麥考夫在看到這位軍人的第一眼,這個人的所有資料就已經在他腦海中自動提檔出來了:詹姆斯.邵托少校,一位維多利亞英雄十字勳章獲得者,本可以成為一位名聲赫赫的國家英雄,卻不甚一朝失足千古恨,在四年前入侵阿富汗的那場戰爭中帶著新兵出征卻全軍覆沒獨獨留下生命垂危的他被約翰救活了一條性命,因為此事,他被迫提前退役並被一直背負著死去新兵家屬的罵名和各式恐嚇暗殺。

麥考夫不以為然的覺得,這位軍人雖然值得人敬佩,但是,他的相法不但幼稚可笑,而且之後的各種應對方式也實在是愚蠢的不知變通!好吧,他應該知道這位少校可不是英部裏那班狡猾腹黑的仿佛修煉成精的老狐貍們。

總之,他對這位正直忠誠的少校感到由衷佩服,卻對他的做法不敢茍同。

“約翰,恭喜你和這位福爾摩斯先生喜結連理。”從麥考夫的跟前往左轉移了兩步,邵托少校走到約翰面前,認真的看了看約翰和夏洛克,語氣極其真誠的祝福道。

“詹姆斯,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真是太好不過了。你這些年還好嗎?住在哪裏?”約翰開心的看向邵托少校,關心地詢問。

“嗯,我這些年生活還算過得去,也就那樣吧。”邵托少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僵硬不自然的笑容,不善言辭地繼續說道:“我住在英國一個與世隔絕的小鄉村裏,過著離群索居地生活。”

“哇哦真特別。”約翰搜腸刮肚了一番,卻著實想不出還有什麽可以讚美的詞匯後,只能如此幹巴巴地感慨了一番。於是,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可避免地快速冷淡了下來。

夏洛克在水晶燈光下顯得璀璨明亮的綠眸若有所思,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位少校,在感覺到尷尬的沈默後才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看張了張嘴就是吐不出一個字出來的約翰,再看了看對面同樣抿著唇默默無言地邵托少校。夏洛克覺得他此時只能挺身而出地充當暫時救場員了,“詹姆斯.邵托少校,你好。我經常聽約翰提起你,他總對我說你是一名真正的軍人,當年在那場戰爭裏還受過不少你的照顧。對此,我一直想要找機會對你表達一下我的由衷的謝意。”

“不!當年的戰爭,如果不是約翰精湛的醫術和對我及時的求救,我恐怕早就以身徇國了。”

“這是身為軍醫的約翰應該做的。”

“我為此還是一直把感激銘記於心。”

“我想約翰知道你一直記掛著他,一定感到很高興的。”夏洛克露出一個笑容,用手肘輕輕碰了碰站在旁邊看著他的表演而顯得有些目瞪口呆地約翰,再不反應過來接話,他就要接不下去了,這又不是在破案演戲!

“哦哦哦對!回到倫敦之後一直沒有和你聯系,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給忘記了呢。”還好默契仍在的約翰這回很快就接收到了夏洛克的提示訊息,趕忙把話給接了上去,這回可千萬不能再冷場了。

“你知道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我就再沒有跟任何人聯系,不管是那些跟我關系好或者關系敵對的人都一樣。約翰,我不想連累你。”邵托少校的臉色隨著語言而漸漸沈重了起來,隨即渾身散發出一股仿佛不堪重負般的絕望壓抑感。

“這……這怎麽會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不管怎麽說,我還是站在你這邊的,詹姆斯。”

“謝謝你,約翰。”

“好了,我想後面的來賓也迫不及待地想和上前來和約翰你們握手致上祝福了。”麥考夫語氣委婉地轉過身來對約翰提醒道。

“那好吧,詹姆斯你先進去坐著吧。稍後,我們找時間再聊。”

“好。”邵托少校意簡言骸的說完這個字就原地一個轉身,擡頭挺胸背脊筆直的朝著金碧輝煌地宴會廳的方向前進,用著軍人所特有的步子穿梭在通往宴會廳的走廊裏,在一片觥籌交錯地參宴人群裏顯得鶴立雞群一般顯眼。

“麥考夫叔叔。”一大撥客人過後,那個黑色卷發白色小禮服的花童小克勞奇終於像一顆小鋼炮一樣的直直沖向了麥考夫懷裏的方向,一把撞進了他懷裏,粉嫩的臉頰蹭了蹭西褲管,一雙白嫩的小手抱住麥考夫的大腿就不放手。“我今天的表現怎麽樣?”

“克勞奇.莫爾頓。小家夥,你今天的表現還算可圈可點。”麥考夫愛屋及烏地難道沒有動怒,反而伸手胡亂輕揉了一番小克勞奇的那頭卷發,把本來用發膠好不容易才理順了一點點的頭發弄得更亂了。小克勞奇不滿的撅起嘴,伸手用力拍掉那雙在他頭發上作威作福的大手,他才不要再呆在美容院裏幾個小時的弄頭發呢,實在真是太浪費他人生的寶貴時間了!

“我把上次和女王的合照拿到學校去了。”小克勞奇仰頭,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淺綠色大眼睛,揪著麥考夫的褲管就開始巴拉巴拉地開始打小報告。“可是他們那些人都說我的照片是P上去的!這簡直太不可理喻了,我怎麽會做這麽沒技術水準的事情?我要P也不是P女王陛下啊,我要P也要用那些無頭修女啊、屍蟲爬滿身的屍體啊或者像開膛手傑克處理過的那些屍體來弄合照啊。可是,我那些同學就是不相信,他們說我腦子有病!麥考夫叔叔,那些同學的愚蠢言行,簡直就像是動物園裏飼養得腦子還沒完全開化的人猿猴子一樣,對不對?”

“呃,小克勞奇。你要是弄那些照片給你那些小朋友看的話,估計他們就不會說你P照片這麽簡單了事,你的老師會直接叫家長帶你去看兒童心理專家了。所以,我們有時候不能跟那些愚蠢的凡人過多計較,那同樣會顯得你很愚蠢,而且得不償失,知道嗎?”

“我沒計較,我只是把他們關在洗手間裏了,然後還悄悄地往他們的書包裏全都放了一張用血寫成的恐嚇信,就像那些犯罪者做得事情一樣,雖然幼稚但還是把他們嚇了一跳!”

“你用什麽血了?”麥考夫低頭,挑了挑左眉。

“學校實驗室裏的小白鼠,我還把老鼠屍體塞進那個說我冒充照片騙人的女老師包包裏了,這樣做是不是很酷?”小克勞奇歪著腦袋,一臉求讚同求表揚的表情看向麥考夫。

“……”麥考夫心裏默默無語了一下,這孩子比當年的夏洛克在小學裏的表現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他應該豎起個大拇指稱讚他們家族裏的異類一代更比一代強嗎?這倒底是不是值得表揚的事情啊?!

“你做得真不錯。不過,下次方式應該再改進一點兒,小克勞奇先生。”原本站在旁邊的夏洛克,在豎耳聽到了關於小克勞奇和麥考夫的對話後,註意力馬上就被吸引了過來。

“夏洛克叔叔,我聽麥考夫叔叔說過你的事情。”在夏洛克頭頂‘傳奇大偵探’這個光芒萬丈地頭銜下,小克勞奇果斷的拋棄了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耐心聽他嘮嘮叨叨講述他在學校‘有趣經歷’的麥考夫叔叔,轉而快速松手,兩個轉步就轉身投奔進了夏洛克的懷抱,好在麥考夫也不在意,他還有源源不斷地來賓要幫忙招呼呢!還有,看在小克勞奇和夏洛克小時候那麽相像的份上,他就不生氣了!!

“噓小聲點。他說我什麽事情了?”夏洛克瞥了一眼又轉過身去掛起一個完美笑容和人寒暄的麥考夫,彎腰湊近小克勞奇的耳邊,輕聲音詢問。旁邊站著的約翰一臉無奈的看向似乎自成一國的夏洛克和小克勞奇,拜托!他們現在正在迎賓的時候,好不好?又不是兒童節聚會。不過,約翰隨即想想,覺得還是算了吧。其實,今天的婚禮也真夠為難夏洛克的了,讓他忍耐著脾氣破例做了許多平常堅決不做的事情,現在就讓他放松個一時半會的,應該也不會有事的吧?

迎賓什麽的,約翰覺得他和麥考夫就已經足夠了。

“麥考夫叔叔說你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大偵探,什麽疑難懸案都難不倒你。”小克勞奇單純直白的陳述了當初從麥考夫那裏聽來的話。

“真的?”認真的觀察著小克勞奇,夏洛克運用他絕對卓著出色的洞察力,透過男孩的瞳孔伸縮、呼吸頻率和身體緊繃度,可以輕而易舉地得知這個小花童並沒有說謊,可是他還是打底裏不相信麥考夫會稱他為‘一位很了不起的大偵探’。哦聖母瑪麗亞在上!麥考夫從小到大就只會稱呼他為‘智力只比金魚好上一點點的愚蠢弟弟’。什麽時候讚揚過他了?就算有,那也是用一種明嘲暗諷的語氣說出來的反話!

“他還說,你在221B的家裏還有很多很酷的案發現場照片。我能去你家看看嗎?我喜歡那些很有意思的兇案屍體照片。”

“當然沒問題,我和約翰隨時歡迎你來221B。其實,我的筆記本電腦裏不僅有案發現場的屍體照片還有一些很有意思的視頻,你有興趣嗎?”

“哇哦太棒了!”

“我也覺得挺不錯的,可惜約翰堅決不允許我把照片洗出來裝上相框然後掛進客廳墻壁上供人觀賞。”

“我媽媽也不準我把那些網上收集到的可愛照片換成電腦和手機桌面,她說我要是再敢這樣子做的話,就要沒收我的數碼產品了。”

“唉”一大一小兩只卷毛眉頭緊蹙異口同聲的嘆了一口氣,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果然他們倆個才是同是天涯淪落的可憐人嗎?為什麽約翰都不肯接受他們這點微不足道地小小興趣的呢?

在夏洛克和小克勞奇互訴‘革命友情’的時候,麥考夫卻突然對著眾人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然後舉手示意手下接過他的活,沒有讓人發現一絲異樣地快步走到了夏洛克和約翰的身邊,臉色如常,說出消息時候的語氣卻隱隱包含著一股風雨欲來般地陰冷氣息。“夏洛克,婚宴出事了!”

“什麽事?”夏洛克雙手松開了小克勞奇,示意他去後面走廊那頭找媽媽去。然後,從蹲在地上的動作直直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變得嚴肅了起來。

“朗廷酒店為婚宴安排的一名女服務員,被人發現死於酒店負一層放置茶巾被單的偏僻倉庫裏,據我手下推斷她大概是被一種尖銳的利器刺中心臟而死亡。因為傷口過小沒有洩露出絲毫的血腥氣息,所以差點沒有被發現。還有,約翰你的老上司詹姆斯.邵托少校中毒了。”

“他死了沒?”約翰靠過來,心急如焚地問向麥考夫。

“那就要看上帝保佑了。”

一時間,三人都沒有再說話。

倒底是誰膽大妄為地在約翰和夏洛克倆人的婚宴上興風作浪?是專門針對約翰和夏洛克而來的還是有著其它未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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